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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三更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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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三更合一

對於王晟的話, 周時譽似笑非笑,“變得厲害,不是靠嘴皮子說說就成的, 要是只靠一張嘴,那誰都了不起,哦我忘了,你還有家裏能兜底。”

以前王晟對於自己的家境, 是覺得很了不起,靠著這個身份,他覺得自己也不需要怎麽努力,反正這也是自己的母親一直教導。

凡事有王家兜底。

可現在不一樣了,王晟嘗到了靠自己的甜頭,外頭的人不會在說什麽, 你是王家的孩子, 而是叫他的名字。

這是認可他本人,感覺完全不同。

現在聽周時譽這麽說起來,他更是不服氣, “我才不會靠家裏, 我要靠我自己。”

“那我就拭目以待了。”周時譽這才拿起了酒杯, 和王晟喝了一杯。

突然不嘲諷自己了,王晟還有些不習慣。

宋知婉好不容易讓兩個孩子吃飯, 回頭瞧見兩人在喝酒, 也就沒當回事。

這頓飯之後,沒幾日。

周時譽的任命書就下來了。

全大院都在翹首以待,想看看周時譽能升到什麽職位。

有人擔心, 有人看好戲。

周時譽倒是一如既往, 回家後就和宋知婉說了, “這裏我們估計住不長了,不過你要是想住,我就再打一打申請。”

“你要離開了?確定了麽?”宋知婉這會兒還是挺好奇的,到現在周時譽都沒有透露出半點口風來。

周時譽嗯了一聲。

“是去哪?”

周時譽笑了笑,“就在南城,你放心,離得並不遠。”

聽他這麽說,宋知婉這才放下了心,可就在南城的話,那不是在南城部隊嗎,又能去哪裏呢。

宋知婉更好奇的是,他現在的職位是什麽。

但看周時譽好像沒有打算說,她想了想還是別那麽好奇了,畢竟關於這些事情,他既然早有定奪,自然是心裏有數的。

總比她懂得多。

周時譽既然被上面看重,絕對就不會從軍校畢業之後就不管了,想必是有別的原因。

到時候自然就知道了。

看宋知婉不打算問了,周時譽挑眉,“你就不好奇?”

“你想說自然會說的。”宋知婉很是理解的樣子。

周時譽捏了捏她的臉蛋,“你的好奇心,明明都已經滿出來了。”

宋知婉才不想被周時譽猜中,她哼了一聲,“那你不想說,我有什麽辦法,還能拿槍逼著你說話不成。”

見宋知婉如此。

周時譽嘆口氣,“現在是想要等你開口問,都格外的難,成吧,我是要去西郊那邊。”

西郊?

宋知婉睜大了眼睛,“西郊那不是個荒地麽!”

“是啊。”周時譽點了點頭。

這就讓宋知婉更疑惑了,很少有一個城市,有兩個部隊吧,而且南城這個部隊的規模也不算小,足足有一個師了。

西郊那邊是比較偏僻,卻也過於荒蕪了。

看宋知婉的疑惑都寫滿了臉,周時譽輕描淡寫的解釋,“那邊會發展起來的,不過對外,我是過去看守西郊的,現任警衛團長。”

聽起來好像都是團長,但其實區別很大。

這不是升職,這是降職。

至少在別人眼裏看起來,確實是如此。

宋知婉張了張嘴,腦袋裏的唯一念頭是,“工資呢?”

聞言。

周時譽忍不住笑了出來。

“放心,不會少的。”

這讓宋知婉松了口氣,工資不少就行了,雖然說沒往上升吧,但也至少沒太差?

大概是這幾日外面的閑言碎語,說的實在是太多了,所以導致了宋知婉現在的落差感沒有太大。

“不對。”宋知婉找到了其中的漏洞,整個人坐到了周時譽的腿上,捏著他的鼻子,“你老實交代,對外是警衛團長,對內呢。”

那麽一個荒郊野地,需要出動一個團?

宋知婉覺得不對勁啊。

這肯定是障眼法,要不然為什麽安排周時譽過去。

聽到這話,周時譽哈哈大笑,“就知道瞞不過你,耳朵湊過來。”

宋知婉乖巧的湊上前。

就聽到了周時譽在耳畔的話:“……”

宋知婉猛地一個激靈,看向了周時譽,驚喜道:“真的?”

“嗯,不過這個事情,我只和你說,你可不許往外說。”周時譽向上級請示過,才和宋知婉說的。

當然只是個職位,其餘的保密任務,他都沒有說。

宋知婉趕緊捂住了嘴巴,既然還有對內對外兩種說法,那說明這事情肯定是要保密的。

她別的不行,嘴巴最嚴實了。

兩夫妻還是有些高興的。

別的不說,宋知婉最高興的是,這樣一來,宋安清也在那邊,而周時譽到了那之後,更利於自己之後的走向了。

未來十年。

一起奮鬥!

這個消息下來後,整個大院都是陰陽怪氣的。

大家都只知道周時譽從軍校回來,現在要去一塊荒郊野地做什麽警衛團長,好聽點那還是團長,實際上不就是個幫人看門的麽。

那麽大一塊荒地,也不知道有什麽好看的。

當然也有擔心宋知婉的。

例如劉桂花,她就找宋知婉聊了,“宋醫生,我聽說那裏很偏僻很荒蕪,到南城買東西都很不方便,現在都沒有通電,你過去了日子可怎麽過啊。”

一開始的建設,肯定都是苦的。

而且現在財務吃緊,也不可能建設的很好,跟大院裏的環境絕對是天差地別。

劉桂花甚至道:“要不你再去申請一下,反正都在南城,你就還住在大院裏,我和你一道去申請。”

對於劉桂花的好意,宋知婉自然感動。

多麽淳樸的人。

宋知婉到現在和劉桂花也相處了好些年了,遠親不如近鄰,道理確實是這麽個道理。

不過感動歸感動,宋知婉還是道:“嫂子,我跟周時譽是夫妻,他要走,我沒有不走的道理。”

“你不是還在總院上班麽,這麽來回上班多辛苦啊。”劉桂花到底是舍不得宋知婉。

對此,宋知婉只是笑了笑,“那有什麽的,辛苦點也好,省得別人說閑話。”

這話也有道理。

周時譽都走了,宋知婉還厚臉皮住在這,確實不太像回事。

就算上面同意,其他人能同意麽。

總有人看不慣的。

而且宋知婉還有兩個孩子,總不能讓兩夫妻分開,到時候別人會說宋知婉什麽,會說她過不了苦日子,還是大小姐的做派。

與其留話柄讓別人說,還不如自己早點做好打算。

更何況在西郊那邊,對於宋知婉來說更好,除了上班辛苦點,其他的都還好。

見宋知婉這麽說,劉桂花也不好說什麽了。

她嘆口氣,“要不是我家那口子……”

“嫂子,這話不許說了,你要這麽說,把我們兩夫妻當什麽人了。”宋知婉趕緊制止了劉桂花的話。

事實上,就算沒有榮軍升職的事情,其實上面也不會再安排周時譽回來。

他肯定是有別的任務安排的。

劉桂花卻是不知道,只是眼淚汪汪的,一個勁的說舍不得。

但是舍不得也沒辦法。

宋知婉的心已經飄到了西郊了。

周時譽立馬就覆命了。

至於宋知婉的話,還能在這邊多待一段時間。

宋知婉本來就打算要從總院,跳到衛生部去,所以也就沒有過多的留戀,加上雙胞胎也喜歡西郊那邊,玩的人多啊。

怎麽想,宋知婉都覺得是好事。

周時譽過去之後,兩夫妻短暫的分開了一段時間,宋知婉照舊上下班,看韋興的病情。

一直到了開年。

這日。

任盈君卻是突然找到了宋知婉,要和她說事情。

老太太難得要和自己說事。

宋知婉自然覺得事情不容小覷,趕緊嚴肅了幾分神色,“任醫師,是發生什麽事情了?”

“倒不是什麽大事。”任盈君將一些藥渣拿出來,給宋知婉看。

宋知婉仔細的看了看藥渣,眉頭微微蹙了起來,“這幾味藥,有點像是我給韋興泡的藥浴,但是卻又有些不像。”

藥材都是一樣的,不過多了兩味藥。

任盈君點了點頭,“這就是這段時間,韋興一直在泡的藥浴。”

聞言,宋知婉臉色頓變,“怎麽回事!”

藥浴一直都是如此,分量和藥材,都是任盈君和宋知婉一點一點琢磨出來的,只要研究出來了方子,基本上就沒有什麽問題了。

加上韋興開始好轉,後續的事情,宋知婉也都一並交給了任盈君。

可如今,這藥明顯不是宋知婉和任盈君之前,準備好的那些。

任盈君足夠淡定,“藥材是我親自挑選的,我自己盯著,不過我不可能防著一些有心人特意來做什麽事情。”

本來宋知婉是有些擔心的。

可她定期都有給韋興檢查,情況是越來越好的,不出三月,韋興就能徹底康覆了。

所以這多出來的兩味藥又是怎麽回事,如果真的用上了,韋興不應該會恢覆,可能會因此而落下一些病根。

宋知婉有些糊塗,她看向任盈君,“任醫師,你是不是早就發現了?”

如果是現在才發現的話,恐怕韋興早就出事了。

任盈君讚賞的看了她一眼,淡淡道:“的確,我已經發現有幾個月了,不過我覺得不能打草驚蛇,所以也沒有和你說,從有人第一次想要下藥開始,我就趁機換了藥,每一次我都從家裏配好一份,而另一份,我則是當做不知道,就讓對方持之以恒的下。”

這樣一來,任盈君就能觀察到,是誰在搞破壞。

如果一開始,任盈君就把事情鬧大的話,對方不一定會承認,而且很有可能下一回,又用別的方法來搞破壞,總不能一直這麽防著。

所以任盈君就誰也沒說,每一次都恰到好處的給對方下藥的機會,自己看似是睡著了,其實半睜著眼,一切都看在了眼裏。

直到現在,任盈君才和宋知婉說。

宋知婉覺得家有一老,如有一寶,這話是一點都沒有錯。

就像是任盈君,當初要不是自己和人關系好,她也不會花心思來幫自己,還從清閑的中藥房到了她身邊來,其實就是為了幫她。

這是一種認可。

要不是任盈君,自己能夠發現麽?

她不確定。

看任盈君的樣子,應該是有了想法,現在就是來和自己商量的。

宋知婉十分的謙遜,“任醫師,那你的意思是?”

“你個丫頭,能不知道我怎麽想的?”任盈君哼了一聲,才不相信。

宋知婉輕咳了一聲,她確實猜到了一點,但這不是想要聽聽看老人家的話麽,萬一自己猜錯了呢。

看她這樣,任盈君一如既往的傲嬌,“你應該知道是誰在針對你,韋興的情況越來越好,對方就會越來越著急,你一個女醫生,又是個中醫,看不慣的人多著,總覺得你的治療就是瞎貓碰到死耗子,也不承認咱們中醫的博大精深。”

“現在搞這麽一出,不就是想要讓你出差錯麽,到時候就能光明正大的把你趕出去了。”

這就是那些人的想法。

宋知婉當然知道,但卻無法原諒這些人,用病人的身體做籌碼,來做這些腌臜事。

她抿唇道:“打蛇要打七寸,他們既然暗中能耐著心思做這麽久,肯定會等韋興出問題的時候,直接把動靜鬧大。”

這樣才好定自己的罪。

還算她聰明。

任盈君這麽想,她瞥了一眼宋知婉,“你應該想一想,為什麽韋興的消息你封鎖了,還會被人知道,從而搞幾個月的破壞。”

這是出內鬼的意思。

治療的就三個人,不是任盈君,不是宋知婉,剩下的那就是陳舟了。

宋知婉卻是相信陳舟的,“他有時候腦子是不靈光,但是絕對不會做這種事情,應該是說漏嘴了。”

見宋知婉相信陳舟,任盈君也不多說什麽,“事情我反正和你說了,怎麽做,就看你了。”

能在藥材上動手腳,那就是想要把西醫和中醫撇開,這樣能審查出來的時候,陳舟就不會有事情了,有事情的只會是宋知婉和任盈君。

這也是任盈君會對陳舟有所懷疑的原因。

宋知婉點了點頭。

不過宋知婉想不明白,對方這麽大費周章的想要對付自己幹什麽呢。

問了之後。

任盈君只是淡淡道:“別忘了你是怎麽進來的。”

所以這事情,明面上是沖著自己,事實上還是沖著彭慧的?

不對。

可能是沖著崔遠新的來的。

這麽一想,宋知婉擰起了眉頭。

自己能夠進來,又能夠入黨,是彭慧不畏懼幫了自己。

兩家人算是一條船上的了。

不管是不是一條船,但至少在外人看來,肯定是一條船上的。

思及此。

就更不能這麽輕輕松松揭過。

這事情既然知道了,何不利用一下,反套路呢。

在這之前。

宋知婉也沒打算和陳舟說,他這個人心不壞,但是腦子不好,而且想的簡單,被人賣了都不知道。

跟他說,還不如當做什麽都不知道。

但宋知婉有個要告訴的對象。

三個月過得很快。

原本應該徹底恢覆的韋興,卻是在辦理出院手續的時候,突然疼痛倒地。

這個事情,自然讓總院很重視。

當初是宋知婉和陳舟一力要治療的,這可是治療了一年多,全都是靠著國家出錢,結果現在呢,對方還是如此,這就是宋知婉最大的失職了!

當即總院召開醫生開會。

就是要處理宋知婉。

有的說要把宋知婉開除黨籍辭退的,也有的更嚴重,還把宋知婉的成分拿出來說了。

大概就是讓宋知婉被下放。

六五年。

已經到了白熱化的地帶。

上面的鬥爭,總歸會影響到下面。

宋知婉的事情說的小一點,那是醫生方面的失職,說的大一點,那就是成分不好的份子,刻意對付國家軍人。

其中最激烈的,就是餘醫生了。

甚至抨擊到了負責總院的崔遠新,還有彭慧。

餘醫生道:“宋知婉是彭副書記安排進來的,而彭副書記又是崔政委的妻子,我不敢想象,咱們的幹部,是否也被資本家給腐蝕了。”

這話嚴重到了極致。

陳舟知道的時候,都嚇蒙了,隨後就跑去找了宋知婉。

到了辦公室,竟然看到宋知婉在喝茶。

陳舟急得要死,“你怎麽還有心情喝茶啊,你知不知道外面翻天了啊!”

宋知婉看他來了,卻是毫無情緒波動,問了句,“你要不要喝?”

“我喝個屁!”陳舟想要破口大罵,現在還在這裏裝淡定,那有什麽用啊,他在辦公室裏踱步來踱步去,“不對啊,韋興不是好了麽,為什麽又會這樣。”

說起這個,宋知婉挑眉看向陳舟,“陳醫生,這是不是我該問你的,先前我讓你不要說出去韋興康覆的事情,你說你沒有說,我現在再問你一遍,你有沒有和人說過。”

陳舟張了張口。

怎麽又跟自己說這個有關了。

陳舟到底是有些心虛,“你……你不是說沒事麽,在你說之前,我已經和餘醫生說過了……”

“你說得好啊,所以現在韋興站不起來了,都是你說了的原因。”宋知婉冷笑道。

聞言,陳舟震驚,“不……不會吧。”

宋知婉站了起來,將茶杯放下,冷冷的看著陳舟,“你到現在還不說實話?難道不是你害我的麽,你想要讓我下放,想要用我的關系,去把崔政委他們都給拉下馬,你用我來做投名狀,達到你想要的名揚天下。”

“不……不是的,我沒有!”

陳舟急得要死,真以為宋知婉是這麽看自己的,他這些日子才和王英的關系緩和,兩人都有了點感情在,已經有了想要結婚的打算。

王英和宋知婉的關系這麽好。

沖著這一點,陳舟都不會這麽對宋知婉。

更何況在自己看來,早已經佩服宋知婉了,哪裏還會做這種事情。

還有韋興,那可是自己想要救的人,他又怎麽會用對方的一生來達到自己的目的呢、

這算什麽醫生!

宋知婉卻是不想再聽了,“你走吧,既然你選擇了這麽做,那我也無話可說,只能說我宋知婉有眼無珠。”

被這麽說了一通。

陳舟失魂落魄的離開。

怎麽會這樣,怎麽會變成這樣。

陳舟怎麽想都不對,腦袋渾濁的很,好不容易終於想到了餘醫生。

所以是他。

是他害了自己!

陳舟頓時怒氣沖沖,直接就跑去找餘醫生。

餘醫生正心情頗好的從另一人的辦公室那離開。

他還和對方道:“你放心吧,這一次,不僅是宋知婉要滾蛋,連崔政委和彭慧都要受牽連。”

“要真的能讓崔遠新走,對咱們也是好事。”這人感慨道。

餘醫生陰笑,“出這麽大的事情,宋知婉又是他們弄進來的,他愛人還是宋知婉的入黨介紹人,怎麽可能不會受牽連,這樣一來他一走,也沒人查我們了。”

這才是最終目的。

一個宋知婉算什麽,真要留在總院裏,也沒人會管,諒她也掀不起什麽風浪來,要怪就怪她命不好,生的成分差不說,還跟崔遠新一家扯上關系。

餘醫生出來後,就遇到了陳舟。

他對陳舟還是挺溫柔的,“陳醫生來了啊,這事情你放心,我們醫院調查過了,是中醫那邊出的問題,你這邊是一點問題都沒有的,咱們兩家也算是老相識,你也是被宋知婉連累了,我肯定會跟上面求情的……”

話音未落。

陳舟一拳頭已經揮了過去。

事情鬧得大。

自然上面會來人調查。

袁成接了這個活的時候,面色很是古怪。

他現在已經考過了升級試,從科長一躍成為了副局長。

現在還沒有G委會的成立。

所以這種事情,當然歸公安局管。

可等一接手,袁成才知道是查的宋知婉,還有個總院政委!

哪個他都不想查啊!

一年多以來,已經讓周時譽承認了自己,也讓宋知婉認可了自己,攻略周美喜的事情,成功一大半了,現在就在攻略周雪花和周雪純。

等這兩個閨女願意給自己當女兒,他和周美喜的事情,就能成了。

現在要是自己去查宋知婉,不管查不查出什麽,周美喜要是知道了,絕對不會理他了。

袁成心情太覆雜了。

等到了總院之後,就開始聽餘醫生絮絮叨叨。

不過餘醫生的樣子,顯然是挨了揍,他有些疑惑,“餘醫生,你臉上怎麽帶傷?”

“不小心摔了。”餘醫生沈聲道。

事實上就是陳舟打的,他氣的也想要把陳舟送進去,可理智還是讓他沒這麽做,畢竟陳舟背後的家族,還是有點分量的。

就算自己一時之氣,讓陳舟進去了,那也關不了幾天。

到時候跟陳舟結仇,就沒有什麽必要了。

當初能進來這裏,也是靠著陳家的名聲,雖然說陳家對他沒什麽關系,可餘醫生這個人很會說話,楞是讓人認為自己是陳家的朋友。

之後又和另一人勾搭上,兩人算是狼狽為奸。

得罪宋知婉是有原因的,但得罪陳舟沒有什麽必要。

袁成也不想管餘醫生怎麽樣,只說要找人來一個個的查問。

餘醫生道:“不用問了,這事情就是出在了宋醫生的頭上,她給韋興同志用的藥,導致出了問題。”

“餘醫生怎麽這麽肯定?”袁成反問。

聞言,餘醫生當即道:“我是醫生我能不知道麽。”

袁成卻是查了資料來的,他道:“我只知道餘醫生對西醫有所造詣,但不知道餘醫生還這麽清楚中醫。”

餘醫生被噎住了話。

但他還是道:“我看宋知婉這個人肯定有問題,先前的時候,韋興已經開始轉好了,前後用的卻是兩個方子,我想問題就出在後面的方子上面,所以我才有所判斷。”

“宋知婉的成分不好,是南城資本家的大小姐,誰知道她是不是留在國內的間諜,為的就是腐蝕我們的幹部,讓我們國家造成大亂!”

間諜?

袁成都要被逗笑了。

有見過這樣的間諜?

一直跟著他到處抓間諜的。

不僅如此,宋知婉可是捐了不少錢出去,連帶著房產和文物,可都捐的幹幹凈凈。

更何況真要是間諜的話,也不會挑選宋知婉成分這麽明顯的,肯定是要找那些身份清白的,這樣才不會引起別人的註意。

就比如李安這樣的。

這麽大一頂帽子,這是睜眼瞎就要扣下來啊。

袁成能當上現在的職位,自然也不是吃素的,更何況他還算是了解宋知婉,總覺得這個事情,宋知婉不會這麽容易的上套。

還任由餘醫生鬧得這麽大。

難不成她有別的想法?

袁成越想越覺得有這個可能性。

他當即吩咐人:“把證物保存好。”

袁成打算去找宋知婉,了解清楚事情。

等找到了宋知婉,卻發現對方跟沒事人一樣,他對外是嚴肅進門的,等門一關上,立馬壓低聲音姑奶奶的喊。

“這是怎麽回事,你好端端的這是被人陷害了?”

宋知婉也沒想到來查的是自己人,她對袁成信任,便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

袁成擰眉,“難道那個餘醫生,一直說是你的藥出問題,但既然你們沒用他們加的藥,病人應該就沒事啊,怎麽還會突然疼痛倒地呢,難不成……”

“裝的。”宋知婉回了句。

果然。

袁成就知道宋知婉不會那麽傻,被人這麽陷害。

不過他還是不懂,宋知婉為什麽要把事情鬧大,這個事情只要韋興說自己沒問題,已經痊愈了,其實就沒事了。

現在鬧大之後,她和崔遠新都變得很被動。

宋知婉抿唇,“我懷疑,這一次並不是沖著我來的,所以我想索性將計就計,直接一次性把這些人解決了。”

“你的意思是,沖著崔政委?”袁成不是笨蛋,一說就通。

宋知婉點頭,“我在這件事情之前,去找崔政委聊過,他也讚同我這麽做,雖然有些冒險,但要是能把蛀蟲找出來,我認為也是好事。”

崔遠新一直都在調查,總院建造期間,為什麽遲遲未能建成,明明已經有了充足的資金,可用的材料卻是最差的。

那就只有一種可能了。

有人在其中中飽私囊。

崔遠新的調查,總會讓這些人,感覺到害怕,而宋知婉的出現,就讓這些人有了動機。

特別是這一次,只要宋知婉做錯一件事情,就能夠順帶牽連到崔遠新。

只要崔遠新離開,自然不會在調查她們。

袁成聽的目瞪口呆,原來是這麽回事。

那這幫人還真是夠該死的。

光想著用國家的錢,全都是一群蛀蟲。

老百姓可都吃不起飯了!

袁成很是義憤填膺,“宋醫生你和我說,需要我做什麽,這幫小兔崽子,我還不一鍋給端了他們!”

說到這個。

宋知婉讓袁成靠過來,在他耳畔小聲說了幾句。

已經知道了,餘醫生這幫人應該就是因為建設期間,拿了自己不該拿的錢。

而這筆錢在哪裏,就變得很重要了。

現在之所以讓他們以為,自己的奸計要得逞了,那是因為這麽一來,這些人就會把心思都放在自己的身上,袁成在偷偷幫忙查的話,那就事半功倍了。

對了。

還要找到證人。

袁成突然感覺到了亞歷山大。

宋知婉看他這樣,笑了笑,“我已經給你找好了幫手,袁副局,這事情又要麻煩你了。”

要不是他來,宋知婉也沒想讓袁成牽扯進來。

不過現在就不得不牽扯了。

聽了這話,袁成受寵若驚,趕緊道:“這有什麽麻不麻煩的,咱們以後可是一家人,你幫我在美喜面前說兩句好話就成了,最重要的是,要是能幫我找個做結紮好的醫生,那就更好了。”

他還想著結紮的事情。

其實結紮是可以重新做手術覆通的,不過袁成不知道啊。

他是抱著就這輩子不生孩子去的。

宋知婉也有點,想把人當姐夫的想法了。

因為這個事情鬧的,宋知婉回也回不去了,好在的是,孩子早已經送到了西郊那邊。

反正那邊有這麽多人在,雙胞胎不愁沒人帶。

宋知婉呢,就安安心心的在總院住下了。

雖然有人看守著,但她很清楚,這一次得叫這些蛀蟲,全都滾蛋。

自己捐的錢,可不是為了給這種人的,她是想要建設祖國,想要群眾們能享福,不是讓這些人中飽私囊。

想想宋知婉都覺得惡心。

袁成裝模作樣的跟其他人交接了一下,還讓總院所有人都不能回去。

這可是讓人哀聲連連。

餘醫生沒想到會這樣,當即皺眉反對,“又不是我們做錯事,為什麽要限制我們的自由。”

“這是你們總院發生的,你們就得負責配合我們的工作,這點苦都受不了?”袁成語氣不善。

好吧。

話也是有道理的。

既然是總院發生的,那就得一個個的做筆錄。

袁成看到最難受的,竟然是陳舟。

整個人都跟焉了似的。

袁成也懶得管這些,反正這裏的事情,可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宋知婉交代的。

他的幫手。

他得找幫手去了!

袁成讓下面的人幫忙盯著這裏,一只蒼蠅都不要放出去。

自己則是開著車去了西郊。

沒錯,宋知婉說自己的幫手就在這。

哪知道剛出總院,就看到周美喜在路邊哭。

瞧見人,袁成停了車,手腳利落的跳下了車,就跑了過去,“美喜,你怎麽了,怎麽還哭上了?”

“袁成……啊不對,袁副局,你救救小婉吧,她出事了,可怎麽辦啊。”周美喜跟無頭蒼蠅似的,抓著袁成不停的求他。

她本來是過來給宋知婉送點吃的。

但是總院沒能進去,對方看她經常來,還好心的說了句。

讓她做好心理準備。

宋知婉估計要坐牢了,也可能要被下放去大西北那邊。

條件最差,最沒有東西吃的地方。

把周美喜嚇得整個人都失了神,哭著鬧著要進去,可卻進不去,只能在路邊哭。

瞧見周美喜說這個,袁成心裏哀嘆,怎麽怕什麽就來什麽。

本來要是盡早解決的話,周美喜也就不會知道了,可現在他都還沒有處理呢,這事情也不能和別人說,周美喜知道了,肯定要怪自己啊。

袁成只好裝傻,“你先上車吧,我要去一趟西郊,你跟著我一塊去。”

這會兒周美喜還是六神無主的。

淚眼婆娑的看著袁成,“那小婉……”

“先上車。”袁成逃避。

周美喜是上了車,路上卻一直在哭。

哭的袁成心都要碎了。

該死的。

這幫人不僅可能侵吞國家財產,還害他未來老婆掉眼淚,真該死!

周美喜哭了好久,終於反應過來了一件事,她紅腫著眼睛看他,“袁成,你怎麽在這。”

袁成:“……”

他更郁悶了。

這話怎麽說啊。

袁成只能含糊不清道:“來調查事情的。”

聞言。

周美喜眼睛一亮,“小婉的事情是你查麽?”

“他們說小婉要關進去了,還說她勾結什麽的,這些人不就是看不上小婉的成分麽,故意這麽往她身上潑臟水,袁成,你不能相信這些人!”

袁成胡亂點頭。“你放心吧,我不信。”

“那你為什麽突然出來,你不去調查清楚麽,小婉一直關在裏面,也不知道吃的好不好。”周美喜又開始難受了。

袁成深深的嘆了口氣。

“我有別的事情要做,美喜,咱們不提這個了好不好,我答應你,宋醫生沒有幹過的事情,沒人逼得她承認的。”

周美喜又想哭了。

她想說,有時候就是這麽不公平,哪怕沒幹過,卻也會因為各方面的外界原因,被人誤會,硬扣著上去。

像宋知婉的成分就是如此。

她之所以和袁成說這些,就是希望袁成不要因為成分這些,對宋知婉的調查不公平,她只是希望他能上點心,至少不要認定了宋知婉有問題。

看周美喜又在哭了。

袁成內心深深的無力。

餘醫生這幫人可真該死啊。

他未來老婆都快哭死了!

袁成到了西郊,周美喜看到雙胞胎在這,這才止住了眼淚,陪著兩人去玩了。

她是個大人,自己再害怕,也不能讓孩子知道。

現在只能寄托於希望,在袁成的身上了。

至於袁成,看周美喜不哭了,這就已經謝天謝地了。

他找到了宋知婉說的幫手。

不由抽了抽嘴角。

“怎麽是你。”

眼前的可不就是自己抓了兩回的小星麽。

只是現在已經長高了不少,黑瘦黑瘦的,一雙眼睛格外的亮眼。

小星卻是警惕的看著他,“你怎麽來這裏了。”

袁成深吸一口氣,“宋醫生讓我來的。”

一聽是宋知婉,小星才放松了警惕,但還是說了一句暗語。

“請問今天會下雨麽。”

袁成:“今天不下,明天下。”

好的,自己人。

小星當即就把事情和袁成說了,還有錢藏在哪裏,都一並說了。

聽完後,袁成很是狐疑,“你怎麽知道這麽多的。”

他當初不就是個孤兒麽。

信息竟然知道的這麽多。

小星一本正經,“我有我自己的渠道,我身後這麽多兄弟要吃飯,沒點腦子,怎麽當大哥。”

袁成:“……”

不過得了這個消息,袁成打算立馬就去搜查了。

不僅是錢,連證人都有。

袁成實名制去舉報了,跟著區調查員,一起調查。

還真被發現了一堆錢。

靠!

又有錢了,發財了!

等到晚上。

一夥人還在總院待著。

餘醫生還在等著宋知婉和崔遠新出事,沒想到等來的,卻是區調查員,和一副手銬。

“證據確鑿,跟我們走吧。”

餘醫生整個人都蒙了。

這是怎麽回事!

真的要走的時候,餘醫生才大叫了起來,“你們抓我幹什麽,你們應該抓宋知婉,抓崔遠新啊!”

正在這個時候。

韋興走了出來,哪裏還有半分疼痛的樣子,很是抱歉的和一旁的院長道:“不好意思,我是自己拐了一下,才感覺到疼痛的,現在已經沒事了,為了不出什麽特殊情況,我還提前去照了X光。”

等報告拿出來。

哪裏還有半分股骨頭壞死的情況,分明已經康覆了!

韋興沒事了,那自然宋知婉也就沒事了。

而宋知婉沒問題,崔遠新更加沒問題。

唯一有問題的,是跟餘醫生一夥的這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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